第四章 无心人
——南开来罗那
“ok，搞定。”
“图灵，遇上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专心完成任务。”
图灵一拍瑞奥的脑勺，自说自话爬到后座去了。
“听说这样就不容易在翻车的时候第一个去世了。”
“说得好像是什么保命诅咒一样。”
瑞奥加大油门，
“要冲了。”
“尽管来吧！！”
军用越野车摆脱地心引力般冲上斜坡，
“咿——————哈！！！！”
图灵像骑在马背上尽情驰骋的牛仔一样高呼起来！
“咚！”，车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司机，油门只管加到最大，开坏了我来赔！！”
“开坏了可就是写检讨了——的士钱50，系好安全带。”
“呜——呼~~~~~~~~~~~~！”
——率先遭遇机兵的梯队
“开火！”
乘坐在军用越野车上的普通盟军士兵举起步枪向落单的一台机兵扫射，子弹打在其脆弱的装甲上留下了明显的弹痕。
“%*#￥%#%！￥#%@￥&￥&！”
机兵用人类听不懂的机械音呼嚎着，直到电源被子弹击穿，重重地倒下。
“消灭一台。”
“干的好，现在去援助其余陷入苦战的梯队。”
——UMA所处的废弃小镇
“呵啊！！！！！！！！！！”
代号“密苏里”，盟军“十字军征集”计划的成员之一，通过训练足以穿上特制的战术外骨骼装甲，如同蛮牛般强壮的队员，主要担任强袭突击和重火力压制。
密苏里仅靠拳击的力量就击碎了一台机兵的核心——一方面是体能训练和外骨骼装甲的作用，一方面也是这些老式机兵羸弱的装甲导致。
这样就只剩下9台机兵还未被摧毁了。
“瑞奥，我们这里已经完事了，你们还没到吗。”
“密苏里，我们这里遇到了点小麻烦，坐标我发过去了，尽快过来支援。”
——倾覆的军用越野车旁
“可恶……谁知道路边会突然窜出来一个机兵把车拦住……图灵，你好了没有！”
“别急别急，你先撑住。”
图灵不慌不忙地摆弄着破解器，她试图在近距离利用机兵之间的局域网络的漏洞，夺取控制权，就这样放任手上只剩一把手枪努力和机兵交火的瑞奥遭受机兵子弹洗脸。
“快点！等我没弹药了就等在吃枪子吧！”
瑞奥冒着中弹的危险探出手开枪，虽然的确打在了机兵身上，但是并不能起到多少拦截作用。
四台机兵组成的阵线并行推进，轮流倾泻子弹，再轮流装弹互相掩护。
不远处又有三台机兵袭来。
“可恶……剩下的机兵难不成都奔我们来了吗混蛋！”
瑞奥骂着探头开枪，伸手掏出腰间最后一颗手雷，用尽全力抛出。
“吃雷吧废铁们！”
“轰！”，手雷掀翻了机兵阵线，但是仍然有2台机兵很快爬起继续开火，另外2台也很快爬起继续开火。
“可恶……根本没完没了啊……”“好了！”
图灵终于及时地突破了介入封锁，取消了自律模式，同时接通了机兵之间的局域网络，使得她接下来的命令将被所有机兵一并执行，开始接手机兵的控制权。
“奉我为王吧！”
图灵中断了机兵现有的所有进程，下达了停止命令。
机兵安静了下来。
在这时，战场“上方”的约翰松了一口气，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图灵他们的情况。
虽然知道他们遇到了危险，但是约翰能做的只有立刻调集最近的梯队赶去支援——所幸这次图灵又自己化险为夷了。
“好了，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没有出现任何人员伤亡。”
约翰自我总结完，下达了撤退命令，
“辛苦了各位，现在……嗯？”
约翰愣住了，正如向他发来这个视角的主人一样。
瑞奥探出头后，除了放弃抵抗的机兵外，还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附近的人影。
“为什么在缓冲区会有平民？这里已经很靠近敌方领土了。”
瑞奥端着枪走到那个人影面前——一个站在机兵旁出神地看着机兵的、目测12、14岁的女孩。
女孩身上穿的明显是寒冷地区才会穿的保暖服饰，在即使是冬季也不是特别寒冷的南开来罗那显得十分违和。无檐帽上画有一颗掉色了的红星，绒毛边的披肩，连衣长裙配合保暖的打底裤。
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的女孩子。
“那个……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
似乎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那个……你听得懂英语吗……”
“（俄语）同志，可以说俄语吗。”
“俄罗斯人？！”
瑞奥吓得赶紧向约翰求助，
“长官，能翻译一下她的话吗，看起来是个不小心跑到这里的俄罗斯小姑娘。”
“同志……这个小姑娘家里难不成还是正统的苏维埃式毛子家庭？”
女孩似乎领会到了什么，
“嗯……说英语可以了吗。”
“你不是会说英语吗？！”“喂，约翰你抢我台词了。”
“嗯……有什么事吗？”
“都说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父母或者监护人呢？你是从哪边过来的？我们这边还是他们那边？这里很危险的，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我会联系相关人员送你回去的。”
“嗯……我没有父母，但是有监护人。然后……我是从那边过来的。”
女孩无疑指的是南面。
“是我们的市民啊，那就好办了。”
“可是家庭住址我不可以告诉你们。”
“诶？为什么？”
“π关照我不可以说的……哦，这个也是不可以说的……嗯……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你在说什么呢……”
瑞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之，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吗？”
“嗯？名字？”
“对，名字。”
“嗯……这个π好像没有关照我不可以说……嗯……”
女孩想了想，开口说道，
“嗯，我叫γ。”
“ok，伽马小姐，姓氏呢？”
“嗯？那个我没有啊。”
“没有姓氏？这要怎么找你监护人？”
“嗯……”
γ似乎已经无视瑞奥了，继续出神地盯着机兵，
“嗯……它好像睡着了……”
“哎……”
现在继续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是，它睡着了，看见那边那个大姐姐了吗，是她让它们都睡着的哦。”
瑞奥用哄小孩的语气应和γ，
“嗯……可是难得出来一次，它们为什么睡着了呢？”
γ伸出手触摸机兵，
“我让它们都醒过来吧。”
“#%……￥%#……&&%！！！！！！！！！！！！”
“怎么？！！？！？”
就在γ碰到机兵的一瞬间，在场的4台机兵，以及不远处的2台机兵仿佛被赋予了灵魂，咆哮着重新燃起了反抗的怒火，
“该死！”
瑞奥伸手试图把γ拉开，
“@￥%￥…&*%！！！！！！”
机兵怒吼着一击重拳击飞瑞奥，后者翻滚着摔到了倾覆越野车旁，
机兵弯下腰，似乎在做一个单膝下跪的姿势，从它那双原本只是设计出来进行光学勘测的眼睛里闪耀出机器不该有的某样事物——感情。
“嗯……你醒了。”“##￥@#￥#”
机兵仿佛在用机械语言和γ交流，
“嗯……大家一起走吧。”
机兵将γ托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或者说是对应人类肩膀的位置。
枪口指向了瑞奥，
“什么情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愣住干什么，找死吗。”
图灵在千钧一发之际拉开了瑞奥，子弹在地上打出了深浅不一的弹痕，
“为什么我的控制权限被篡夺了，那个女孩刚才做了什么？”
“她……呃（被射击打断）”
瑞奥赶紧躲到车后规避射击，
“为什么你说是她做的……”
“废话！这里再次的只有我们三个，不是她难道还是你吗？！”
“她刚才只是摸了一下机兵的外壳，怎么可能就篡夺控制权限？”
“摸了一下？”
图灵探头看了一眼安详坐在机兵肩膀上的γ，根本不像能和她抗衡的黑客。
“到头来还是得把这些东西打坏……”
图灵似乎在为这些未来本能在博物馆里展出的古董叹息。
UMA小队，盟军最精锐的王牌梯队，能进入这里的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图灵也不例外。
如果只是一个高超的黑客，在民间一抓一大把。但图灵不仅仅是个黑客，她也是个战士。
“——”
从探头到瞄准到开枪仅仅花了半秒不到，一串精准而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射向了机兵的核心区——“噔噔噔噔”
“啧。”
全部是跳弹。
约翰说的是对的。
图灵佩戴的冲锋枪虽然能对步兵造成极大伤害，却很难穿透装甲。
“没办法，用这个吧……”
图灵不情愿地掏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一颗类似手雷的物体被抛到了机兵脚下……
“——————！！！”
一阵看不见的波动后，机兵们被切断了电源般轰然倒下。
“嗯……电磁脉冲生成器……”
从机兵上摔下来的γ仿佛念菜单似得识别出了眼前的物体。
价格高昂，但是对电子产品威胁极大的武器。使用它就如同拉闸般的作弊手段，这在图灵看来是最下之策。
“好了。”
从车后走出的图灵将枪口指向了γ，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失败了……”
γ答非所问地自言自语道，
“现在开始，采取强制措施。”
“？”
图灵完全没意思到γ声音的变化——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出子弹，在不可能规避的距离内，以直线飞向图灵的头部，贯穿了她的颅骨……
约翰在瑞奥的眼中见证了这一切。
“图灵！”
一瞬间失去理智的瑞奥端起仅剩3颗子弹的手枪瞄准了γ。
“瑞奥，快走！”
然而命令下达得还是太晚了。γ以人类绝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瞄准了瑞奥，甚至没有转过头看瑞奥一眼。
“砰”
一枪打在了瑞奥的手上，枪随之掉落，
“砰”
一枪打在了瑞奥的腿上，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倒地。
“你……”“砰”
命中了瑞奥的肩膀，子弹穿透了身体。
“砰”
这次瞄准的是另一条腿，打碎了瑞奥的肌腱，
“啊！”
瑞奥已经无法再次站起，但是他以及伸手试图抓住手枪——
“砰”
这次直接打穿了瑞奥伸出的那只手掌，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视野。
动弹不得的瑞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头部传来踩踏的压迫——γ一只脚踩在瑞奥的头上，用手枪对瑞奥的后背开了最后一枪。
“嗯……你不是任务目标，所以不射击你的要害。现在我放了你一命，快点感谢我。”
“你……”
瑞奥强忍疼痛，压紧的牙关发出了“咯吱”声，
“嗯？为什么不感谢我？你连感谢都不会吗？”
γ天真无邪的声音此时却显得异常可怕，
“嗯……我知道了，没有礼貌的家伙。”
γ朝着瑞奥本来就压紧支离破碎的身体狠狠地踢了一脚，力量之大让瑞奥甚至怀疑自己的器官都被震碎了。
——第二天上午
埃瑞司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啊……我睡了这么久啊……”
埃瑞司起身更衣，第一时间想到了约翰的指挥。
“对了，那家伙任务完成地顺不顺利，昨晚等到犯困就没继续等下去……”
埃瑞司戴上最后的军官帽——她现在身着的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指挥官制服。
“去问问他吧！”
——
“哦……你醒了。”
无精打采的招呼，仿佛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喂……你怎么了……快死了似得。”
约翰没有回应，独自坐在指挥室里一声不吭——事实上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了。
“任务失败了？”
“……”
没有回应，看起来的确如此。
“失败就失败了呗，你都已经是这么优秀的指挥官了，偶尔犯一次小错误不算什么……”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却什么都不做算是小错误？！明明预感到事情有蹊跷还是无动于衷袖手旁观是小错误？！”
埃瑞司第一次被这样的约翰吓到了。
“你怎么了？冲我发什么火？你任务失败了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好心安慰你有错吗？！”
“跟你没关系！可是你也别来烦我！”
“我就想知道怎么了算烦你了吗？！！”
“闭上你的嘴然后给我滚出去！！”
“我就不！你能怎么样？！”
这个时候抬杠真的是玩火……
“你！好啊。你不是来见图灵的吗，现在她死了，你可以回去了吧？！”“诶？等等，图灵……”
“警卫员！把这位小姐送出去！一句话别管给我把她送回旧金山！”
“你……”
不知不觉埃瑞司自己也生起气来了，
“走就走！我不认识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废物指挥官！待在这里一秒我都嫌恶心！”
“滚！”
埃瑞司甩手把帽子朝约翰的脸砸过去，转身走出了指挥室。
——餐厅
最后还是猎兔犬留住了埃瑞司。
“搞什么飞机嘛，明明我是去安慰他的反而被骂了一顿。”
埃瑞司化愤怒为食欲，将自己对约翰的不满发泄在手中的三明治上。
“长官遭遇了生涯中的滑铁卢之一变成这样也是必然的，原谅他吧，而且……”
猎兔犬想了想还是没开那个口。
不过埃瑞司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喂，猎兔犬，图灵小姐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声音很明显地不安，
“那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不可能就这样出事的吧，应该只是一次日常的小任务而已啊……”
猎兔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埃瑞司，
“昨天，盟军精英特工‘图灵’，在执行代号【回收玩具】的任务中遭遇未知敌人的枪击，子弹直接命中头部，凶手后消失在我方视野范围内，并且带走了1台尚可使用的机兵。”
“怎么可能……图灵小姐真的出事了……”
猎兔犬从埃瑞司的语气中读出了惊讶，但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恐慌或者悲伤之类的其他情感。
“看起来您并没有拒绝接受现实。”
埃瑞司微微笑了，摆了摆手不知是否定还是单纯的习惯，
“战场上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了，如果像小女孩那样有了伤亡就痛哭流涕那还谈什么上战场。”
“您……在战争中失去过什么人吗？”
“这倒没有……”
埃瑞司想说点什么。
“我知道了。”
猎兔犬示意埃瑞司不必强迫自己说出不愿意谈起的话题，
“不过您大可放心，图灵小姐还没有那么容易离开我们。”
“啊？她还活着？”
“没错……只不过……您愿意去亲眼看一下吗？”
——埃瑞司跟随猎兔犬到了基地医院 隔离室外
透过窗户，埃瑞司看到被各种仪器包围的图灵。
“图灵遭到的脑部创伤很难修复，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这里没有权限也没有技术治愈她。”
“为什么？”
“这涉及军事机密，只有指挥官级别的军官可以知晓，我作为副官也只有略微了解的权力。”
猎兔犬跳过了敏感话题，继续解释，
“现在我们只能暂时保证图灵的生命体征，脑部受损导致她实质上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暂时的意思是等上面的人来接走她就可以治好她了？”
“……”
猎兔犬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
“图灵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只能让这个基地内的成员知道。”
“诶？为什么？”
猎兔犬非常不希望告诉埃瑞司这个残酷的现实……
“因为现在外面都在通缉图灵，你满意了吧！”
约翰带着颤抖的声音告诉了埃瑞司真相，
“通缉？怎么……”
“对！就是通缉！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晚，在太平洋上搞联谊的那些混账被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各国派出的精英指挥官都死了，而且各国最尖端的科技成果数据也被人盗走了——当时世界上鼎鼎有名的黑客中只有图灵没有到场，现在数据库遭到黑入，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怀疑是图灵干的！”
约翰一拳打在墙壁上，好像在回击那些指责图灵的人，
“盟军方面指责和平战线作为召集方没有做好安保工作，甚至有人怀疑这次袭击就是战线方搞的鬼；战线方又把矛头指向美国，结果除了美国外所有国家都开始怀疑美国指使图灵窃取了数据，目的是通过窃取敌方甚至是盟友的科技，让曾经分裂濒临灭亡的美国再次成为世界第一超级大国——就这样吵来吵去没完没了！”
约翰开始释放积攒了一晚的不满和愤恨，
“我可去你姥姥家的香蕉皮！你们国家之间有矛盾把锅甩到一个女孩子身上？！你们怎么不说成这都是成吉思汗的错呢？！人家要是西征打得再远一点西方世界就没了你们还用得着吵吗？！和平战线我就不说了，盟军其他国家的脑子都是装的水和面粉吗？！才过了多久你们的脑子里就全是浆糊了？！你们在图灵身上做了多少不人道的实验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当初费尽心思把她改造成这个样子现在又反手就是一个‘杀’字？！我算是知道在你们手底下干活都要提着脑袋了，不然哪天惹你们不高兴了我还得自己找刀把头砍下来。还有……”
“够了，你别说了！”
埃瑞司冲上去捂住了约翰的嘴，
“万一有人录下来这段话，被指责是叛国那不是完了！”
“唔……”
约翰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消了。
可能是埃瑞司这过分认真的表情和听起来莫名可爱的警告，加上她居然这么快就被自己带歪开始提防“自己人”这一点——总之昨晚乃至今天早上所有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甚至他还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哎（叹气）……”
心情就这么释然了，总感觉有点对不起图灵，照理来说现在不是应该带着无尽的怒火向那个谁谁（人家叫γ……）发起复仇吗？怎么搞得好像是青春期的高中生遇到一点挫折心情郁闷了又很快恢复过来了的样子。
“总之，我们不能把图灵还活着的事实告诉外界的人。我已经把图灵牺牲了的‘事实’上报给了上层。政府是肯定不可能承认图灵是犯人——这也相当于承认自己在打着小算盘——所以也会向外界宣称图灵早在事发前就牺牲了，不可能作案；因此不会来这里进一步确认图灵是否真的牺牲了。在这座基地里的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弟兄，也是图灵的老战友，不相信图灵会犯下罪行；只要封锁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就没人会知道图灵还活着，这也是保全她的唯一方法。”
“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抓到罪犯还图灵一个清白就可以送她去治疗了吧？”
“嗯……大概……”
“那就想办法把犯人抓起来不就好了！图灵小姐很快就可以再醒过来的！你倒是振作起来啊！”
这句话点醒了约翰，帮他从思绪的迷宫里绕了出来。
“你这个家伙，真的是没脑子地乐观啊……”
——地球上某处的偏僻角落
“嗯……γ，完成任务……”
γ打着哈欠向π汇报任务进度。
“辛苦了……喂！α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头啊！”
“（无视）辛苦了γ，这下算是除掉了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
“嗯……那我去睡觉了……”
γ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躺上床，很快轻轻地打起鼾。
“我说你，还真的有两下子，难不成连最后一步都料到了吗？”
“那是当然，这样既能弄到最新鲜的数据，又除掉了最大的威胁，不是一举两得？”
“可总感觉是过河拆桥……这样做是不是不道德？”
“我们还需要讲究道徳吗？”
罪人不需要讲究道德，他们是行走于黑暗的异端。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β，接下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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